第(1/3)页 英雄出少年,或许不用十年,毕竟乱世里的机会太多太多,有真本事的人不会被埋没。 把事情始末告诉唐寅,让唐寅决定要不要处置曾牛,小惩大诫,对曾牛的长成有益无害,别让好苗子长歪了。 「阿牛拗却不傻,真要下药,他会混在辣舌咸口的酒菜里,等老狗察觉已经吃喝不少进肚肠,还不拉个昏天暗地。」 经唐寅点醒破嗓子也觉得是这回事,曾牛或许有些没大没小,可从未做过欺辱尊长的举动。 「他养着一帮人,自然有责任照料他们,他以为破庙附近有我们的人看守,孩子们往后撤时会有人随护,结果一个人都没有,虽然苏修在,但苏修才多大,一群孩子走了那么远的路,路上又不安稳,万一出了点事,你要他怎么面对底下人。」 唐寅眼中的曾牛念旧、护短,恶整狗鼻子更多的原因是为了替自己人出口气。 这叫担当。 在坟前立誓替爹妈报仇后,唐寅不再觉得曾牛会惜命,因为自己差点送命怪罪他人,可能性不大,只会是为了他人。 有了需要负责的人,自然不会凭着一时血气鲁莽行事,老大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秋香也能松一口气,不用老担心曾牛突然消失不见,提着刀去宰刘光世。 其实秋香搞错了一件事,曾牛比她想得更远,报复的打击面更大,锁定的复仇对象更是高大上,刘光世不过是条狗,狗要宰,纵狗行凶的主人也不能放过。 门主开口维护,狗鼻子又只腹泄了一次,郎中说当作排毒,身子没有大碍,狗鼻子逮住曾牛在树上挂了一个时辰后,也不再追究,事情就这么了了。 下树后,曾牛与狗鼻子,一头小牛跟一只大狗横眉竖眼瞪过来瞪过去,唐寅选择性地无视,对骂、仇视又不会少一块肉。 将视线停留在远方的牛首山。 江宁最具盛名的佛门圣地应该动起来了。 他,静观佛变。 第一百六十七章守株待匪 收到刘光世刘将军家中女眷要到宏觉寺上香拜佛的消息,宏觉寺全寺动员,大开山门等着迎接贵客。 换做以前,仅有康王吴构,也就是当今圣人才有这个规格。 自从刘光世打垮大楚朝,接手江宁防务,军政一把抓后,俨然是江宁的土皇帝,兵士打着追缉大楚余孽的旗号到处搜刮,如狼似虎,无人敢违抗。 翁建国早已成了摆饰。 担心刘光世将主意打到佛门上,各家寺庙严阵以待,如今刘家家眷亲临无疑是个卖好的最佳时机,将人伺候妥当,结了善缘,宏觉寺自然能放心,避开一场可能的灾难。 住持率领众僧亲迎贵客,梵钟响动声中,甲士开道,一位闺阁少女在奴仆簇拥下,娉娉婷婷向住持行了佛礼,身旁嬷嬷随即将一个雕有祥云的松木盒子交到僧人手中。 「祖母心心念念要为寺里的菩萨铸金身,家父至孝,命我带了点薄资,还请住持代为操劳,成全祖母一番祝愿。」 在刘家女眷抵达前,派去引领的知客僧早一步回来禀报。 随行老仆说,刘家老太太十几年前来到牛首山参佛,遇上暴雨,投宿在宏觉寺中,当时老太太曾在佛前发愿,后来因为种种因素迟迟未能履行,刘光世奉皇命领兵进驻江宁,老太太想起了这事,却因为身体不适无法亲自前来,便嘱咐孙女为她向菩萨告罪。 知道因由,再看向那木盒,住持双眼发亮,刘光世在江宁大刮民脂民膏,盒里必然装满黄金,想到一大笔进帐入手,住持内心笑意满溢,眉目舒展,散发慈光。 「刘檀越有心,佛祖必会施恩降福于老夫人,从此身体康健无灾无难。」 客客气气将人引进大殿,全程陪着刘家千金,等小姑娘礼完佛,率领僧众为刘老夫人诵经祈福,张罗精致斋饭,等送走刘家人,住持迫不及待打开木盒,看见黄澄澄的金子,赞叹喊了声:「阿弥陀佛」,取出一半放在床底暗格中,才交给僧人纳入公库里。 劳累好一阵子,偷闲囫囵睡了一觉,好梦正甜,忽然被人喊醒。 「方丈寺里来了很多官兵,正在搜寺,很多师兄弟都被抓起来问话。」 赶来报信的僧人气急败坏地说。 住持急忙起身匆匆披上袈裟,随僧人去见带队的军官。 一问才知,刘家千金出寺后便失去下落,刘光世差军士来寻,却发现护卫遭人杀害,存活下来的丫鬟说,他们刚离开宏觉寺便碰上大批贼人拦路,杀了护卫,掳走了姑娘,军官怀疑宏觉寺与贼人勾结,二话不说冲进寺中抓人拷问。 住持拼命喊冤,任他说破嘴,军官始终不松口。 「我们这位四姑娘非但是嫡出,更是从小养在老夫人房里,最受宠爱不过,别说骂,将军大声都没喊过一声,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将军要是知道,人在你们宏觉寺丢了,一把火烧了整间寺庙还算是客气的,我可不敢担这干系。」 推却住持送上的贿赂,要住持自求多福。 片刻盘问完毕。 「这些秃驴嘴硬得很,死不承认案子是他们做的。」 士兵回报,问了半天一无所获。 住持在心里骂娘:「废话。」因为真与他们无关,傻子才会在自家寺里对香客下手,庆幸僧众没有被屈打成招,害宏觉寺承受不白之冤。 在江宁,刘光世无法无天,惹上他,怎么死都不知道。 当着住持的面,军官踹了兵士一脚,大骂:「没用的东西,问了半天,就没有问出一句有用的,我回去如何向将军交代。」 兵士敢怒不敢言,跪在地上说道:「有个秃驴说,牛首山上有群山匪组了一个擎云寨,在江宁横行霸道无恶不做,说不定就是他们掳走了四姑娘。」 「寨子在哪?」 军官不是江宁人,更非江湖人,自然不知擎云寨的威名,以为是不长眼的小毛贼,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头儿,这个寨子聚匪上千,咱们这一队人不过五十,贸然杀上门会不会太那个……」 敌众我寡,兵士劝上司三思而后行。 军官追加一脚,把这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无胆鼠辈又踹下地。 「刘家军满编一万四千人全驻扎在江宁,将军能灭了大楚,杀得金贼落荒而逃,会怕区区千名山贼,再来一倍照杀无误,回去禀报将军,等点齐兵马,灭了这个贼窟把四姑娘救回来。」 五十对一千,结果孰胜孰败?军官心里门清,不愿在住持面前示弱罢了。 「暂且饶了你们,有我们家姑娘的消息,立刻到江宁城报信,若是知情不报,佛祖也保不住你们。」 恫吓住持后,军官收拢人马风风火火下山调兵。 僧人们心有余悸,七嘴八舌谈论方才各自的遭遇,被住持喝叱不得妄言,要众人各归其位,点了两名亲信回禅房细问经过。 「是谁供出寨子?我不是三令五申要你们约束底下人不得过问世俗事。」 褪去庄严的面貌,住持心焦火燎地问。 「慈修,被搧几个巴掌后,就像倒豆子般全都说出去。」 亲信更急。 「赶快从密道出寺,到寨子通知大当家,要他及早想个应对之策,是哪个天杀的混蛋,哪里不好绑人,竟然跑到牛首山做买卖,丢黑锅给我们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