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见两公子-《卿谋乱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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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承黎瞧着她俩消失的背影,心中思忖。来之前他已经由长芮口中得知到这位郎掌事舌辩群学子,今夜他又亲眼见到他激将盛罗。
他思维清晰,火候把握极为恰当。一步一步,先让盛罗激怒,迷茫混乱;再阐明学子请命是徒劳无功,让她无助;继而又放出救城的诱饵,在无力又无望的双重施压下,这个以命相搏的赌注,就仿佛丢到干柴堆里的一块儿火石。哪怕能擦出一点火星儿,盛罗都会孤注一掷。他知道,就算今夜他俩不来,长芮不发话,盛罗的荆城之行,也是去定了。
这位掌事好深沉的心思,洞悉时局,操控人心样样都让人叹服。而她刚刚那破城三条,似乎是把握十足,但话语里又及其隐晦,让人猜度不解。
恍惚中,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师傅,这位郎掌事和静宜的行事方式是何其相似。尤其是这两年里的’静宜’。想着,他不由眉间轻跳,难道…难道…
送走她二人,琅玕顿感气虚,身体摇摇的有些站立不稳。厉姨早有眼色的去后面端了两碗茶,此时赶紧将茶盏放下,走过来扶住琅玕。
“郎先生,你身体抱恙,着实不易操劳,下午的药可喝了?”长芮发现琅玕气色越发暗沉,如同医生一般开口问道。
“多谢芮大夫。按您的方子,我家公子已经喝了。呃…是殿下。”对于长芮的身份,厉姨还是有些转不过来,一时语拙,不免尴尬。
琅玕拍了拍厉姨的手,向着长芮微微福了福身,“听家人说,今日途中是殿下仗义相救。朗干,谢过。”
对于长芮的援手,她的感谢并不强烈,不仅没有一句知恩图报的场面话,甚至语气里还透着淡淡的疏离。这是她一贯的性子,是被从小套在壳子里,生生逼出的性子。
长芮好似也不怎么在意,仍是温和道,“那我再给先生切切脉吧,看是否对症。”
“那感情好,真是有劳殿下了。”厉姨不禁喜形于色。
琅玕心里微一转念,也就应道:“再次谢过殿下,内室请。”
陈承黎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坐着抿茶,只时不时眼带探究的瞟着琅玕。琅玕自是不喜他的打量,可不知为什么,自从送走了弑龙和盛罗,她精神稍松之后,总隐隐感觉一股热流从陈承黎身上发出,似是在召唤她,期待她的回应。而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未有过,仿佛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急不可耐的想要张开怀抱,迎接他的到来。
此时见陈承黎也要随着进来,却是有些话不方便让他知道的。琅玕只好强压下身体里的悸动,挡住他道:“建炀侯是礼部的人,自是西麓的顶头上司。这次学生罢学,要处理的麻烦事着实不少。还有,长公主去荆城这三日,虽然他们和我有赌约。但建炀侯还是该多留意学子们的动静,安抚一下。毕竟年轻人血性上来,难免心浮气躁,倒节外生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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