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骜不驯的态度可不是用来跟小人斗气的,一夜之间从外jiāo官沦为阶下囚的林恩从容不迫地应声:“到。”
片刻,探视窗嘭的被关上了,林恩仰面望着单人牢房里唯一与外部相通的窗户。它是那样的高,成年人跳起来才能mo到;它是那样的小,连脑袋都塞不进去。眼前的希望也就如同这扇窗户,虽然确确实实存在着,却处于一种难以企及的状态。林恩和斯图普弗不同,他丝毫没有因为目前的处境而感到绝望,恰恰相反,他觉得冯.巴本临时政fu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那就是用对付昔日国社党的方式处理复兴党。其实用不着新闻媒介的有意提点,民众也很容易将两者联系起来,此时无论柏林政fu如何辟谣,盟国政fu又如何调整部署,舆论所向依然没有改变。德国人的愤怒已经被点燃,他们痛恨的不仅仅是手握原子武器的苏联人,更是无视德国平民安危、拒不撤离基尔的盟**队,是欺软怕硬、毫无血xing可言的德国临时政fu。强压政策无法阻止人们怀念第三帝国时代的荣耀与尊严,无法阻止人们追忆德奥合并、吞并苏台德、攻略
o兰以及战胜法国的光辉岁月,这一切对如今的德国而言虽是遥不可及的,但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沦落到人见人欺的地步。前人犯下的错误纵然不可饶恕,两年多来,盟国从德国领土和民众手中搜刮走的资源,以及德**人为盟军战线抛洒的鲜血和生命已足以将它抹平!
以斯图普弗和林恩为首,复兴党有千余人遭到临时政fu缉捕,致使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州的监狱和看守所爆满,随后位于奥尔登堡的复兴党总部也遭到了突击搜查和严密监控。受关押着每周只能接受一次探视,因而当林恩他们获知消息的时候,事情往往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时间,而这也是斯图普弗感到绝望的一大原因。好在林恩在游行集会遭到军队突袭的当天安排一部分骨干人员隐蔽疏散,复兴党这才没有如柏林临时政fu所愿彻底瘫痪。不仅如此,林恩利用探视机会将自己的指令传达出去,他的人马正利用手中掌握的媒介资源大打宣传战,编遣战队也祭出看家本领,在北德制造苏军人员实施渗透侦察和袭击破坏的假象,进而刺ji德国民众的心理——尽管身处监狱而不能实时获得第一手消息,林恩依然以稳坐钓鱼台的姿态耐心等待着。
除了沉闷的脚步声,铁mén探视窗的打开毫无征兆,冷板的声音在非常规时间传来:“雨果.霍斯特,起立!”
每当放风或者获准探视的时候,狱卒都会这样喝令被关押者,不知不觉在这座偏僻粗陋的监狱中度过了三个星期,林恩对这些已经非常熟悉了。他很平静地从comén啊!就算是在整个国家具有影响力的党派,所能够做的也不过是在议会表明自己的见解,努力说服其他人同意自己的倾向,而一位外jiāo官,真正优秀的外jiāo官,却能够通过一次接触、一个会面,以外jiāo的手腕来实现保护国家和人民利益的目的,而不需要通过声嘶力竭的呼喊甚至**luo的武力胁迫。”
看到冯.梅恩男爵频频朝自己眨眼睛,林恩勉强点点头:“您说的不无道理。”
尖脸老头以为自己轻而易举地赢得了胜利,他骄傲地说道:“对于你这样一位能力出众的优秀青年,我们乐于展现长辈的宽容:如果你确实是因为一时mi糊而错误地加入了这个小党派,和它划清界限,公开指证它的愚昧和反动,我们将恢复你的职务。一年,也许用不了一年,你就会升任一等参赞,试着在次等国家负责相对独立的岗位,从而获得非常宝贵的锻炼机会。”
“您的条件很yo恩笑道,依旧是轻蔑的笑容,而冯.梅恩男爵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真实态度,连忙chā话说:“任何事情都应该经过深思熟虑做出决定,部长阁下,我们或许可以给霍斯特一个晚上好好想想。”
尖脸老头有些不屑地瞟了林恩一眼:“有些机会可是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您说得很对!”林恩鄙夷地看着对面那一脸得意的外jiāo部大员,决意一针见血地结束这毫无意义的探视,也彻底摆明自己的立场:
“就说这监狱生活,许多缺乏勇气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体验到,而我自从被命运选定之后,就决意做一个遵循自我意志的人。24年前,昔日元首因为啤酒馆政变而被判入狱五年,实际服刑8个月,在赫斯的帮助下完成了《我的奋斗》,实现了伟大的蜕变。我不敢拿自己跟元首相提并论,可我这段时间确实想了很多,也领悟了很多,这些都是舒服的办公室里体会不到的。当然了,我想你们完全有能力让我被判入狱更长时间,让我从头到脚好好反省,但你们迟早会听到人民发出的呐喊声。真理,永远掌握在人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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