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过,孙策还是忽略了一个人的阴暗,许贡非但没有觉得庆幸生恩,倒觉得是自己忍辱负重换取来一个雷霆一击的机会。 这机会就是门客刺杀,只能说早就被徐臻洗了脑,脑子里全是徐臻许下的各种利益与未来。 这些变化,当然不会与外人道,他们更加是不可知的。 事已至此,复想的时候去思索,倒是也明白了许多,所以鲁肃和周瑜也都只能感慨,两人都有满腹经纶的才华,但是却无法事无巨细的去推断人心。 说白了,就是没时间去想这么多。 如果像曹操身边的谋臣一样,多如星辰,那倒是可以去想一下,派遣写人专门注意,但很可惜并没有。 然后再想到徐臻,周瑜也就不怎么觉得奇怪了。 他当即告诉了鲁肃,当年在那合肥边营,徐臻是如何治军的,当他们在与曹昂交谈商议谈笑风生的时候,徐臻已经带着兵马出去巡营好几趟了。 那时候,他徐臻是陈留太守、执金吾、舒城侯。 头衔比那营帐内所有人加起来都多,但是却还亲自带兵去做巡营、查探等事,可以用不辞劳苦来形容。 但转念一想,也足以说明他真的不会闲下来,将每日的时间都掰碎了来活,偏偏每一块碎片的时日都有收获。 这或许就是他的魅力所在。 半个时辰过去,到建安府邸,孙权已经派人在外迎接,此时正在发丧,接下来数日之内,就要带回柴桑去安葬。 “公瑾,记住我所言,一切以孙连联盟为主,现在能活下去的办法,唯有此计。” “再加上,徐伯文或许是个助力,还不可将仇恨完全放在他身上,否则他与曹氏将会再次同仇敌忾。” 周瑜执礼而下,脸色并没有变化,他倒是想笑一下,来表示情绪缓和,但是看到门口治丧装潢的白绫,马上就没了咧嘴来笑的想法。 “明白了。” 周瑜整理了一下心情,入府邸之后,被人引去正堂,刚刚进入其中,悲从中来,脑子里回想起初见伯符之时,那等英雄气概。 以及这些年两人不知多少次的促膝长谈,抵足而眠。 在战场上的生死暂且不说,在床榻上的时间,比彼此的夫人都要多。 一下没忍住,扬天长叹之下,闭上了双目,同时两行热泪流下,无力的跪倒在了灵堂前。 更是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人心里的气力在转瞬间被抽去了一大半。 “伯符!” 周瑜痛喝之下,满堂动容,站在兄长灵前,身披头戴白布的孙权缓缓走来,将他扶起。 先是在高处认真的看了几眼,他不敢立刻就相信这是真情实感,因为周瑜实在是个才情极高之人。 且领兵多年,在军中的威望实在是无人能及。 若是他此时要造反,江东可以在数日之内,全部归于他手,甚至士族之中的旧识,也都会立刻去投。 整个江东,可说没有任何人敢于放任周瑜,但孙权无力收心,因为周瑜虽时常夸赞他,却不知其心中真实所想。 “兄长,不必过于悲伤,”孙权将他扶了起来,认真的对视了许久,两人都是泪眼,微光晃动不已。 孙权异色的眸子丝毫不避,扶住了周瑜在肩头紧紧握住,双手指尖用力,让周瑜感受其心思郑重。 “眼下,还需兄长来主持大局,孙刘联盟之事,乃是子敬一力促成,兄长从中推波助澜,而今江东内外,文武尽皆叹服兄长之心。” “唯有您,才可服众。” 周瑜一愣,又抬头来和孙权对视一眼,当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于是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铿锵有力的说道:“不可。” “伯符此时故去,他最想托付之人,应当是仲谋你。” “我岂敢有僭越之心?” “兄长,此时你不来主持大局,要何人?” 孙权面色错愕,仿佛是听见了些许迷茫难题,若是你不知其心,恐怕还真的以为是孙仲谋从一开始内心深处就没想过自己会承袭大业之位。 很显然周瑜并不会这么想,他心里很是明白,这就是在试探,但这样的试探并不会让他心寒,因为是每个主君必要之事。 “仲谋!我岂敢有此心!今日当着伯符之面,切莫要再说此事,我必定拥戴你为江东之主!” “从此之后,相伴左右,为你麾下驱策,领军在外抵御外敌,以全伯符之志,我与伯符之情,绝不是区区江东可比!” “如此情义在,大汉也觉小。” 此刻,周瑜的话,让孙权露出了些许震撼之意,周瑜当众如此说,让在场的老将军们,也都略微动容。 这么一说,话就算是掷地有声,在德行上,周瑜也就不能再有什么妄动,否则名声将会更加崩坏,如此也算是彼此之间有一个制衡。 第(2/3)页